The First Kis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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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Willow和Tara的創作空間
1.
深夜裡，太陽谷大學校園內的草地上，Willow正牽著Tara的手朝某個地方前進，Willow走得有點快，Tara則緊緊地跟著她，她們的心跳比平常快了些，但腳步則是輕盈無比。
到底Willow要拉著自己去哪裡呢？Tara心想。她只知道Willow在尋找空氣中瀰漫的花香源頭，而且Willow好像真的知道在哪裡。其實只要Willow牽著她，去哪都是無所謂的，這就像是許許多多她喜歡跟Willow一起做的事一般，因為只要跟Willow在一起，不管做什麼都讓她感到安心。
自從認識了Willow之後，總有一股莫名的甜甜情緒湧上心頭，這種情緒帶給了她很大的安全感，她常常暗自祈禱著，希望Willow就這麼牽著她四處走下去，她喜歡Willow帶給她的溫暖，只要感受到Willow在自己身旁，她就擁有快樂，她願意為Willow付出一切，從靈魂到身體每一吋，她都願意把自己奉獻給Willow。
邊想著，Tara邊抬頭看了看天上，月光似乎比往常明亮得多，她看著草地被照映得發亮，這大概是這輩子看過最大的滿月吧，她想。
奇特的花香不斷地吸引著她們，Tara跟著Willow穿越了校園內的一片廣大草地，眼前是一片黑漆漆的樹林深處，她跟Willow沒有猶豫，直直踏進林內，林子裡茂密的枝葉遮蓋住月光，Tara深信，只要跟著Willow往前行，就一定會找到答案。
樹林似乎比想像中的大，但感覺沒有走多久，就看到了一株高聳的大樹，大樹下有一畝漂亮的紅色野玫瑰，這畝野玫瑰就是空氣裡香氣的源頭，越是靠近，那舒服的香味越是讓人感到歡欣無比。
Tara深深地吸了好幾口這難得的香味，Willow靠著她，微笑地向前指了指。她看向這畝玫瑰，裡面的花朵自己會發光，它們在黑暗中聚集在一起，閃耀著特有的鮮紅光彩。
Tara漸漸回憶起這股花香了，這是Willow曾經給過她的香味，那朵她倆曾施法舉起來要剝花瓣的玫瑰，就散發著這股舒服的味道。想起的那一剎那，Willow捏了捏牽著她的手，領她朝這片野玫瑰走去，她們腳步穿越的地方，自然地開出了一條小徑，小徑的盡頭在這畝玫瑰的中央，那有一小塊空地。
「繼續上次的咒語吧。」Willow笑吟吟地對她說。
Willow彎身拔起了一枝玫瑰，玫瑰的小小紅光映在她倆之間。這就夠了，Tara邊看著玫瑰邊感到滿足，此刻她願意用她的所有換來這朵玫瑰。
「還是要閉上眼睛對不對？」Tara問。
Willow點點頭，牽著Tara盤坐在地，然後把玫瑰橫放在兩人面對面的地上，這個小空地真的是剛剛好夠她們盤坐其中，Tara又深吸了口氣，玫瑰的香氣讓她全身軟綿綿的，Tara舉起雙手和Willow交握在眼前，她輕輕闔上雙眼。
黑暗中，Willow貼著她的手掌似乎傳來了什麼，她靜靜、專一地感覺著，Willow的心跳、Willow的呼吸、Willow的輪廓似乎越來越清晰地映在她的心底，此外，她還看到了一朵紅玫瑰。
身體的節奏開始跟Willow趨於一致，她藏在深處的靈魂被引了出來，正隨著Willow擺盪在玫瑰四周，玫瑰的花瓣被激發得更顯鮮紅閃亮，她正憑藉著這朵玫瑰，逐漸跟Willow合而為一。
玫瑰輕飄飄地從地上浮了起來。
「睜開眼睛吧！」Tara聽到Willow對她悄聲地說著。
她緩緩睜開了雙眼，看著這朵玫瑰正因著Willow與她的心意結合而飄在空中，她深吸了一口氣，盯著玫瑰花瓣，外圍的花瓣開始剝落了下來，一片、兩片……，Tara抿了抿嘴，露出開心的微笑。
正沉浸在這氛圍裡不想離開，卻突然聽到一聲淒厲的狼嚎劃破天際，包圍著這畝玫瑰的大樹枝葉開始晃動了起來，Tara不管四周的動靜，想要保持心神，繼續專心盯著眼前的玫瑰，她不想打斷這片刻的幸福感受。
即使她是如此希望抗拒外來的一切，但隨著狼嚎聲卻越靠越近，四周的大樹枝葉也晃動得異發激烈，樹枝上的葉子紛紛落下，皎潔的月光透進這片黑暗的林子內，玫瑰的光芒逐漸被月光取代，Tara驚恐地發現，玫瑰不但失去了原有的光采，就連Willow的呼吸、Willow的心跳、Willow的感覺……，也越來越薄弱，即使她還握著Willow的手，卻已經快感受不到Willow的一切。
玫瑰被照得越來越亮、越來越亮，突然轟地一聲，瞬間化為灰燼，狼嚎聲也倏乎停止。Tara被眼前這突發狀況嚇傻了眼，她看著Willow，但Willow卻驚訝地望向自己的身後，她順著看過去，是一個狼人站在那裡，而且還惡狠狠地瞪著她！
Tara不知所措地楞在那，突然間，這個狼人的身體卻變化了起來，身上野獸的毛逐漸收起，銳利的獸爪也縮進體內，不到一會兒功夫，原本駭人的猛獸變成了一個皮膚白皙，瘦小的男生，接著他就虛弱倒地。
「Oz！」Willow驚呼一聲。
「Oz！」Tara心裡默念著這個名字，她看著前方的男孩，開始理解起這個人對Willow代表的意義。
她不安地回頭看了Willow一眼，但Willow沒有看她，依舊還是直楞楞地看著Oz的方向，她開始感覺自己的存在對眼前的Willow已不再重要，但念頭才剛閃過腦際，Willow就鬆開了一直握住她的手，拋下她，站起身朝Oz走去。
Willow鬆手的那一剎那，一股可怕的寒意襲上了Tara的心頭，原本體內溫暖的血液瞬間轉為冰冷。
「Wi…Willow…」話梗在口中，Tara使勁全身力氣才吐出這幾個字。但是Willow卻沒聽到她的聲音，她跨越了原本圈住兩人空地，朝Oz走去。
Tara定在原處，打著冷顫，四肢僵硬在那無法動彈，她看著Willow的背影，卻無力呼喚她。她難過地低頭看著自己冰冷的雙手，月光把皮膚照得更加白皙、透明。
「透明！」Tara驚訝地看著自己的身軀，「我正在變透明。」
這輪滿月的光芒穿透進她的皮膚，她的身體被月光影響，正漸漸轉為透明，冰冷的空氣與月光侵蝕著她，Tara掙扎著，想移動身子站起來，追上Willow，但卻完全使不上一點力。Willow並沒有回頭注意到她的變化，她著急地想要用力喊出Willow的名字，叫住她轉身看自己一眼。
但身體正在變透明中的Tara，似乎連力量也在失去中。難過的淚水從眼框裡滑落了下來，她集中心力，大聲地朝Willow喊去。
「Willow！！！！！！」猛然間，呼喚著Willow名字的Tara從惡夢中驚醒，籠罩著她的是宿舍房內的一片黑暗。
2.
Tara滿身冷汗，她正蜷縮在自己寢室的沙發上，從圖書館回來之後，她就一直靜靜地坐在那裡，陷在自己的心事裡，想著Willow跟她一起經歷的一切，想著Willow滿心掛念著Oz，想著Willow為Oz擔憂的表情，想到後來，卻居然不知不覺地睡著了。
似乎停電了吧，她苦笑了一下，環顧著滿室的黑暗，四周的空氣也真是冰冷得很，這完全是搭配著她孤獨寂寞的完美演出，反正自己本就屬於黑暗，光明的一面永遠不大容易眷顧她，愛情對她來說似乎更是遙不可及。她抬頭看向窗外皎潔的明月，舉起雙手映著月光看了看，確認沒有變透明，她又放心地放了下來。
她其實一向是習慣孤獨的，從小到大她幾乎都是一個人默默做著所有的事，一個人面對所有的寂寞與痛苦，而這一次，也只不過是重溫原本就屬於自己的感覺罷了。
Tara雙手托著臉頰，無神地望著前方，四周一片安靜，思緒從昨天開始，就滿滿充塞著Willow，但是她了解，Willow應該會回到Oz身邊，但是她還是想她，即使越去想越是突顯自己此刻的悲哀，但她還是克制不住。
其實她也體驗到自己應該面對現實，Oz一定會透過Buffy被救了出來，而Willow也會更加珍惜Oz，最後Willow的生活又回復到從前跟Oz交往的步調上，而她自己，終究只是一個彌補Willow人生一小段空虛的過客罷了。想到這裡，Tara不禁難過地嘆了口氣。
叩、叩、叩，敲門的聲音打破了此刻寂靜的房內，Tara走向門邊，打開了房門。但出乎意料之外，眼前站著的人居然是Willow，而且Willow的手上正捧著一只又亮又大的蠟燭，看起來一臉開心的樣子。
「沒蠟燭嗎？我帶來了一支。它超級亮喔。」Willow看了手上的蠟燭一眼，靦腆地笑了笑。
「她一定是來跟我說Oz的事吧！」Tara望著Willow，她有點感激Willow沒像夢裡那般拋下她，至少還願意憐憫她，親自跑來跟她說。
Willow往前走進房內，有點不好意思地把蠟燭遞向她，Tara接過蠟燭，但眼神卻不敢正視前方，她捧著蠟燭往後退了好幾步，心情正跌落到谷底。
「我應該祝福她、我應該祝福她。」Tara不斷叮嚀著自己。
Willow輕輕關起身後的門，然後轉身朝Tara走去，Tara強忍著內心痛苦，表情沉重無比。
「Tara，我必須告訴妳……」Willow輕鬆地說。
「沒關係，我、我了解。妳應該跟妳、妳愛、愛的人在一起才對。」Tara結結巴巴地打斷了Willow的話，她一點都不想聽細節，她想假裝為Willow高興，但她也知道自己的口吻只有哀傷，她難過地垂下頭去。
「我這就是啊。」Willow毫不猶豫，微笑地看著她。
Willow正跟她愛的人在一起！Tara驚訝地抬起頭來，她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。
「妳、妳是說……」
「我就是這個意思。」Willow凝視著她，表情認真又笑容燦爛，「可以嗎？」
「可以嗎？」……「可以嗎？」……這三個字如同強心劑般，讓Tara心跳瞬間加快了起來。Willow要的是她！Willow最終沒拋下自己，她回來找她！她願意陪著她一直走下去。
「喔，好啊。」Tara微笑地點點頭，她在Willow的心裡不是透明的，先前的種種疑慮已從體內蒸發得無影無蹤。
蠟燭的光芒，正照亮著房內的一切，Willow的輪廓清楚地映在眼前，Tara看著她，臉微微發紅。
Willow又上前了一步，她可以感受到Willow的氣息吹拂過她的臉頰，正在癒合她心底的折磨與悲傷。
「從前讓妳吃了這麼多苦頭，我很過意不去。而、而且我想要補償妳。」Willow羞澀地望著她，「就從現在開始吧。」
「現在嗎？」Tara的表情難掩緊張。
她看到Willow微笑地對自己點點頭，表情既堅定又有點靦腆，Tara吸了口氣，輕輕吹熄了手上的蠟燭，房內再度陷入黑暗，但黑暗帶來的冰冷卻已離她遠去，她感受到來自Willow的體溫正逐漸向她靠近，Willow抬起頭，溫潤的唇緊緊貼上她。
這是一種軟軟、甜甜的滋味，Willow捧著Tara的下巴，手指沿著她的雙頰、耳垂一路滑到腦後，Tara闔上雙眼小心地回吻Willow，彷彿有股強烈的電流，正穿透了過來，並且迅速地在全身上下打轉，她的肩膀變得輕輕的，手肘麻麻的，指尖不由自主地撫著Willow柔軟的髮絲。
也許是感動吧，淚水泛上了Tara的眼框，濡濕了她的睫毛，並且順著臉頰流向Willow的唇角，Willow轉而循著淚痕一路吻上Tara閉起的眼眸，她無聲地訴說著對Tara的心疼與不忍。這就是愛的力量，一瞬間可以讓人忘卻所有的悲傷與苦惱，Tara微微笑了笑，她的鼻子輕輕摩擦著Willow的鼻樑，然後Willow的唇再度與她相接，濕熱的舌尖不急不徐地經過她微張的下唇，進而與她的舌尖碰觸、交纏。她們的身體正緊緊地相擁在一起，就連對方的心跳都能夠明確感受得到。
「我愛妳！」Willow悄聲地說著。
Tara頭略略垂低，長髮披垂了下來，這是她的初吻，她不好意思地對Willow笑了笑，然後把頭埋在Willow的肩上。
「我、我也是！」Tara抬起頭，貼著Willow的耳畔輕聲回應著，口氣十分羞澀。
愛情開花結果的剎那，總有太多太多難以形容的感動，但此時此刻，Tara深深覺得自己屬於Willow，而Willow也是屬於她，那朵漂浮在她倆心中的玫瑰，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奪走。想到了這裡，換成她忍不住主動吻向Willow，吸吮著她的唇，這屬於她的每一吋……（完）